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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色的瞳孔牢牢锁定伊兰幽，眼白因为充血而不满红血丝。那眼中的恨意丝毫不加以掩饰，配上女孩现如今病态狼狈的脸，倒比那恐怖片里面的女鬼更加惊悚。
“这么看着我做什么？”伊兰幽倒是丝毫没有被这女孩的眼神吓到：“这么久不见，还以为你见到熟人会很开心。”
“伊兰幽……”女孩咬着牙根：“我恨不得你立即去死，恨不得亲手拆你的骨，撕你的肉！”
“啧啧啧。”伊兰幽连连啧了几声，落座在旁边的椅子上：“戾气还是这么足。”
“伊兰幽……”女孩下巴紧绷，真想起身狠狠抽她几个耳光，奈何自己现在全身都动弹不得，连现在愤怒的瞪着伊兰幽都觉得自己头痛欲裂。
“伊蕊儿。”伊兰幽看着病床上的女孩嘴角微微上扬：“我现在还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。”
“我也记得。”伊蕊儿说道：“那时候就知道你是个贱种！来者不善！我果然没有看错！”
“若你稍稍对我有一丝善念，也不至于沦落到现在这幅德行！”伊兰幽冷眼看着伊蕊儿。
“善念？凭什么！”伊蕊儿冷哼一声：“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！伊兰幽，你什么都不是！你就是个野种！”
“要说野种……”伊兰幽顿了一下说道：“伊蕊儿，你算是什么好种？至少，我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，你知道么？”
“我知道！”伊蕊儿说道：“我知道！”
“真的知道？”伊兰幽笑了：“不见得吧？”
“伊兰幽！你住嘴！你不要胡说！你住嘴！”伊蕊儿的情绪分外激动，她在床上挣扎着，头上的纱布渗出丝丝血迹。
“即使我不说你也该知道的。”伊兰幽说道：“你何苦自欺欺人？”
“你闭嘴！”伊蕊儿苍白的脸上因疼痛和愤怒交织而格外扭曲。
“我闭嘴不闭嘴又能如何？”伊兰幽看着伊蕊儿，她现在还能想起前世伊蕊儿那不可一世的样子。
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，从伊兰幽第一次见到伊蕊儿直到最后伊兰幽死去，伊蕊儿从未有一分一秒瞧得起她过。
她存在的价值就是为了衬托伊蕊儿的完美的，只要有伊蕊儿的地方，她就是小丑。
现在看着伊蕊儿这个样子，伊兰幽倒是有一种身处梦中的不真实的感觉。
“啊！”伊蕊儿终究是忍不住疼的哀嚎起来。
在监狱里面的每一天每一刻每一秒她都恨不能撕碎伊兰幽，她恨啊！
可是现在，她最恨的人就在她的眼前，她却什么都不能做，没有办法去为自己报仇。
身体不受自己的支配，疼痛折磨着她的神经。
这种感觉，竟然比死更痛苦！
“啊！！”
是愤怒，是不甘，这一声声的嘶吼声，依然是用尽她的力气。
伊兰幽没有说什么只是冷眼看着伊蕊儿。
门外，龙天启听见这个叫声皱了皱眉便要推门进去，但是想到伊兰幽的话，他又将举起的手缓缓放下。
他应该相信伊兰幽自己能处理好。
等到伊蕊儿的声音渐渐嘶哑了，渐渐弱了下去，伊兰幽才问道：“叫够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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