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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，都快成了雪人。
但都没有她抬起头看到人来得震惊。
是缘空。
朝她递着一条福带。
是她的那条。
上面的字迹也同样模糊了。
唐小安接过福带，站起来，因为蹲得实在太久，一下站不起来，缘空本能的伸出手扶住了她，才得以起来。
带她进了他住的禅房。
给她烤火。
“你怎么还没走，我不是说让你伤好了，回县城佛观吗，你留在这里，指不定又会被抓走……”
“我不留在这里，要抓也还是要抓的。”缘空给唐小安递热茶。
唐小安接过热茶，叹息一声，“是我害了你，我不该牵涉你的。”
“不是你不牵涉，就能不牵涉的。”缘空又给唐小安烤被雪打湿的外衣。
唐小安才发现，缘空没有用“贫僧”“施主”来说话，用的普通俗世间的话。
唐小安也知道缘空是知道最多的人。
到此刻，她也顾及不了那么多，直接问道：“缘空，你到底是谁？”
拿她衣服在烤的人手一紧，轻轻摇摇头，“我是谁不重要，重要的是五天后的事情，你不应该分心。”
果然他是知道一切的。
“可大哥哥走了，五天后只有我一个人……”
“你永远都不止是一个人。”
缘空打断了她，与她直视。
就是这双眼睛，太像大哥哥了，让唐小安不得不多想，不得不分心。
“你的大哥哥永远都陪在你身边，你不应该被眼前的虚妄迷惑。”
“何为虚妄？”唐小安不懂禅语。
“我就是虚妄。”
唐小安握茶杯的手一顿。
确实是她在意的虚妄，从见缘空的第一眼起，唐小安就有种莫名的感觉，特别是后来长大后再见到，见到跟她大哥哥一模一样的眼神时。
她心里就有一个荒唐的想法。
她觉得缘空就是她大哥哥。
是她上辈子的大哥哥。
又或者说不止上辈子。
但缘空现在自己说了，他是虚妄，那么就是否定了她的猜想。
“可为什么你懂我的前世今生，为什么你的眼睛跟大哥哥那么像？”有太多为什么，唐小安想不通。
“这是我被抓的几个月天天会被问到的问题。”
缘空提醒了她。
唐小安才赶紧捂住了嘴，她怎么这么傻，敢追问这些事情。
要是问出来了，不就等于那个可怕之人也知道了吗。
眼看着马上就到期限了。
“好了，衣服干了，回去吧，好好休息，好好吃饭，天不会塌下来，只有五天了，不论结果如何，都是解脱。”
是啊，不论结果如何，都是解脱。
总算要解脱了，如此说，唐小安心才放松了很多。
唐小安接过衣服穿上，暖暖的，也瞬间不冷了。
她将脖子上的长命锁取下来，递给缘空，“你帮我开光吧，说不定会保佑我度过这个难关。”
缘空抿嘴一笑，像极了大哥哥的样子。
特别是上辈子的大哥哥。
拿着她的长命锁去佛殿开光去了。
唐小安坐着等，心里不再胡思乱想，吃好睡好，好好迎接最后一堂考试。
半个钟头后，缘空回来，将长命锁亲手给她戴上，像之前两次一样。
唐小安也忍不住，像之前一样抱住了人，“谢谢，等五天后，我若还活着，一定来亲自接你回县城佛观，我也会投资扩建你的佛观，帮你多招些僧人来，让你当住持，这样就不寂寞了。”
“嗤，我是出家人，怎么在你眼里，跟凡夫俗子无异，佛祖会怪罪的。”
“我没看出来你信佛。”
缘空一怔。
“因为你抱我抱得太紧了。”